玉壺春瓶是從早期延續下來的傳統品類,在永樂時期因瓶頸加長、重心降低、瓶腹外擴,產生圓潤秀美的風格,而其表面也以不同的主題紋飾搭配附屬性的紋樣,形成一元多式的設計。本文即依紋飾題材分類,說明永樂時期玉壺春瓶的形紋關係。
一、萱蝶紋玉壺春瓶
萱蝶紋包含萱草與蜂蝶,是永樂時期的新興紋樣,大多繪於玉壺春瓶的腹部,作為全器的主紋。
例如圖一為永樂時期的玉壺春瓶,頸部分為上下二段,上半部為帶狀靈芝與蕉葉紋,下半部為帶狀牡丹,肩部披覆一圈如意雲頭紋邊框,框內填飾折枝花卉,腹部繪畫萱草和蜂蝶,腹底環繞一圈壼門紋邊框,足墻以卷草紋為飾。
萱草由腹底往上生長,葉片窄長,以「V」字形的狀態分成左右二束,一枝花朵盛開其中,以曲折的線條表現微風吹拂的動感,右上方繪畫一隻蜂蝶,受到花香吸引,振翅飛來。
由於玉壺春瓶腹部為上窄下寬之狀,「V」字形的萱草在腹部最寬處往外開展,加大了空間的寬度與深度,一旁的蜂蝶朝著花朵飛來,與搖擺的花葉相互呼應,雖然周邊留白不少,卻能產生翠葉飄香的效果。
二、花鳥紋玉壺春瓶
花鳥紋包含花草樹木及鳥鵲,也是永樂時期的新題材,用來裝飾玉壺春瓶時,大多繪於腹部。
例如圖二為永樂時期的玉壺春瓶,器表用細弦紋區隔紋飾,頸部為如意雲頭紋邊框和卷草紋,肩部環繞一圈帶狀花卉,腹部繪畫花鳥紋,其下以蕉葉紋襯底,足墻勾勒方轉的回紋。
腹部最寬處繪畫成叢的花朵和枝葉,因為瓶腹的縱向高度有限,但是橫向寬度卻可沿著器面環繞一圈,所以粗長的枝幹採橫向伸展,上面繪畫雙鳥。左邊的鳥兒背對觀者,鳥首向右回轉,右邊的鳥兒朝向觀者,鳥首往左回望,二者分立於枝幹兩側,營造出空間的立體感。
由於鳥兒以反向傾斜的身軀和回轉相對的鳥首圍拱成環形,上寬下窄的構圖與上窄下寬的瓶腹相反,將觀者的視覺重心往上提高,畫面顯得輕快活潑。
三、蓮花紋玉壺春瓶
蓮花紋屬於傳統性的紋飾題材,大多以纏枝形態繪於玉壺春瓶的腹部,作為全器的主紋。
例如圖三為永樂時期的玉壺春瓶,頸部繪畫折枝梅花與如意雲頭紋邊框,肩部勾畫四個菱花形開光,開光內部填飾折枝花卉,外側以上下相反的雲紋補白,腹部繪畫纏枝蓮花,其下以如意雲頭紋邊框襯底,足墻勾勒卷草紋。
纏枝蓮花採小筆勾畫法繪畫,碩大的花朵以上下相間的形態排列,花瓣之間用筆觸留白法區隔層層重疊的瓣片,細長的枝條往外分岔,葉片雖小,但翻轉靈活,葉尖朝往各個方向,風格生動活潑。
由於纏枝蓮花的枝葉布滿器表,在折枝梅花、如意雲頭紋邊框、菱花形開光及卷草紋等附屬性的紋樣襯托下,構成繁密的布局。
四、纏枝紋玉壺春瓶
除了蓮花紋之外,永樂時期還流行其他纏枝花卉,繪於玉壺春瓶腹部,作為全器的主紋。
例如圖四為永樂時期的玉壺春瓶,外表順著器身的寬窄變化,繪畫七層紋飾,由上至下依序為帶狀蓮花、蕉葉紋、帶狀蓮花、披肩式花卉、纏枝紋、上仰式花卉及回紋等等。
位於腹部的纏枝紋以十二枚花朵為主,分成上下二排,相間環列,花朵皆採斜角俯視的盛開狀,彼此之間用斜曲的枝條相連,部分枝條往上伸展,承托半開的花朵與含苞待放的蓓蕾。
雖然纏枝紋的布局繁密,但是花朵排列規整,枝葉分岔也有一定的規律,整體呈現繁而不亂的風格。
五、龍紋玉壺春瓶
龍紋是青花瓷器的主紋,也是永樂時期玉壺春瓶的紋樣之一,既可以單一龍紋環繞瓶身,也能以群體的形態出現,畫面十分生動。
例如圖五為永樂時期的玉壺春瓶,口沿以弦紋為邊線,頸部、肩部及腹部繪畫五個龍紋,周邊填飾雲紋,組成雲龍紋的題材,近底部勾畫海水波濤紋,足墻環繞一圈雲朵紋。
五個龍紋包含一個大龍和四個小龍,每個龍紋皆呈平額、眼鏡眼、翹嘴脣之狀,頭頂鬃鬣成束往上飄,肢肘處的關節毛如篦紋飛揚,趾爪張開如風車,是永樂龍紋的典型特徵。
大龍昂首挺胸,盤踞玉壺春瓶的頸部,氣勢頗為雄渾,小龍採頭上尾下的升龍姿態,平均分布在瓶腹上,利用群體的組合與外擴的腹部結合,營造出寬廣的天空。